2008年12月28日星期日

瘋狂

讀中學時,老師曾經帶我們到青山醫院參觀,那是很多很多年前的事了。

院內床位不足,非常擠迫,房間的走動空間很少。院友們全都穿著白衣白褲。院方還讓我們一班學生與院友們接觸,雖然只是很短時間,但印象非常深刻。

他們有些很熱情,會主動拉著你絮絮地說話,有些則坐在一旁一言不發,只是緊盯著我們。

坦白說,年輕的我那時的感覺是非常緊張與驚慌,也不知說甚麼好,對院友們的熱情,是有點抗拒....

就是一般人對精神病患者的感覺吧。

隨著年齡增長,生活上工作上接觸多了情緒上有問題的人,明白多了,感覺當然有所改變。

正常與不正常,就是大多數人給少數人訂下來的那條界線吧了。

對啊,我覺得每個人都潛藏著精神病的因子,就是那點執著與堅持,控制不了,脫離了社會的規範,就會被定性為瘋狂,是傻子。(....呵呵,瘋狂劇迷,咪我囉。)

他們不需要別人同情或憐憫,甚至不需要你的認同。但請愛護他們,就是人與人之間應有的愛護與關懷吧了。

「病患者覺得辛苦時,放棄特別容易,堅持是最困難的。要死可以在很短時間決定去做,因為你不知能撐多久。作為一個精神病患者的朋友,最重要是告訴他不要放棄,告訴你很想看他康復,希望他為你而堅持。」(范醫生,《十日談》)

其實,不只是患精神病的人,就是沒有病的人,也有軟弱、失落、絕望的時候,作為朋友親人戀人,請多多關心身邊人,常常告訴他們你有多愛護支持他們,讓他們知道這世界還是有很多很多的愛,在這個黑暗墮落的世界中,還是有希望,還是有美好的一面。

世界雖不完美,但人心卻最重要,是好是壞,還是個人的選擇。

祝   新年進步,身體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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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11月25日星期二

聊齋新誌









【相片下載自劇場搭嗲區

這陣子好戲特別多。今晚又看了一齣。

看完後我心情久久未能平伏。當中原因很多:為欣賞了一齣好戲,為能重看多年前的班底,更為台上拼搏的何偉龍而心情激盪。

我不認識何本人,他身體抱恙的小道消息卻偶有所聞。去年演《第二把交椅之瘋癲戲子》前夕他更因病而需延期演出。時常在劇院觀眾席遇見何,都見他需以手杖支撐著身體緩緩而行,雖不知他病況卻能肯定他的健康未如理想。

可是,這晚在台上,他氣若洪鐘,活動自如。至「鷹犬抄家捲地至,群狐義助風雲變」(尾二) 那場,還在台上兜兜轉轉,如跳絲帶舞般來個大鬥法。然後,謝幕時聽著他氣喘如牛般說話,我的眼淚再也忍不住...

何在演後座談會說他現在很開心,雖然身體不好,但做著自己非常喜歡的事情,台上的曾是他學生,現今卻成為好朋友,就是死在台上 (多浪漫) ,也死而無憾。

回家途中,不住在想,為何有人肯為戲劇付出那麼多?甚至要賠上了生命,也在所不計?

人生能有多少個十九年呢?一齣戲能十九年後原班人馬再演,實在難得。

未看過的,推薦你看看杜國威這個在1989年寫成,非常出色的劇本。戲中關於政治,對社會的反思,戲中老師說的「學生無罪」等等,現在重溫,更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若然看過當年的演出,今天看來,定會倍覺親切。就是主要角色們,演技便進步了不少。

何說很多人覺得他們的戲老土。正如有觀眾指出,他們的劇團一直維持對戲劇的熱忱,戲都著重人性裡的真善美,是非常值得推廣。雖沒有美輪美奐的包裝,他們卻有真摰動人的情感,和眾團員齊心落力,實而不華的演繹。

戲會演至十一月三十日,詳情如下:

團劇團《聊齋新誌》

編劇 : 杜國威
導演/監製 : 何偉龍
佈景設計 : 余振球
服裝設計 : 黃智強
燈光設計 : 甘玉儀
化粧設計 : 蘇幗寶 
音樂創作 : 草田
音響設計 : 一把聲
形體設計 : 何翠亮 
舞台監督 : 黃碧芬         

故事取材自《聊齋誌異》裡有關狐仙鬼怪的故事,內容描述明末宦官亂政,迫害忠良。其中人、鬼、 狐之間的愛情、友情、家國情共冶一爐。此劇曾於1989年由灣仔劇團演出,獲「香港舞台劇獎」最佳劇本獎及最佳整體演出等提名。十九年後,前身為「灣仔劇團」的「團劇團」邀請原班人馬再度將此劇搬上舞台。

演員:

A組 何偉龍、陳淑儀*、龔小玲、梁翠珊、蘇幗寶、鄧秀瓊、高繼祥、麥光輝、伍鳳萍、陳德信、趙健華、甘銘泰、楊惠芳、李趣慧、馮佩霞、龍志成、潘嘉良、張石青、蔡忠廉、梁偉光、李耀祺、陳烈強、袁庭斌、梁倩雯、梁慧賢、陳淑儀、曾慧筠(只演24-25/11/08 8pm)

B組 何偉龍、陳淑儀*、陳慧仙、何翠亮、邱頌勳、陳幗妍、張振中、葉運強、鍾雪堅、陳展圖、柳文興、張世香、姚蘊香、葉家寧、楊雯思、龍志成、吳銳民、侯寶珍、蔡忠廉、梁偉光、李耀祺、陳烈強、袁庭斌、梁倩雯、梁慧賢、陳淑儀 (*蒙香港演藝學院批准參與是次演出。)

演出地點: 牛池灣文娛中心劇院

時間:
A組:20 - 25 / 11/ 2008(星期四至二)8 pm 及 22 - 23 / 11 / 2008(星期六、日)3 pm
B組:27 - 30 / 11 / 2008(星期四至日)8 pm 及 29 - 30 / 11 / 2008(星期六、日)3 pm

票價: $185, $220 
票務查詢及留座:2734 9009 (城市電腦售票處) 網上購票:www.urbtix.hk
查詢:8201 2989 (團劇團) 網址:www.wholetheatre.com

【《聊齋新誌》團劇團  24.11.2008  8pm 牛池灣文娛中心劇院】


2008年11月9日星期日

Simon Schama's : Power of Art




http://www.bbc.co.uk/arts/powerofart/

最近在看這個DVD,是BBC 拍攝一連八集有關八位著名藝術家 ( Caravaggio, Bernini , Rembrandt , David , Turner , Van Gogh ,Picasso , Rothko ) 的生平事蹟,和他們的作品背後的故事或獨特之處。

很精彩。

我不懂繪畫,也不懂作畫的理論,但卻很喜歡看畫。特別喜歡看有關聖經故事的圖畫。因為小時候讀過不少聖經故事,看到畫家以圖畫把洋洋幾千字的故事展示在畫布上,總會令我有種莫名的感動。細看畫中人物的神情、造型、舉止,畫家把情境展現的角度,也可以了解他的觀點,或是當時的社會狀況,煞是有趣。

舉個例子吧。

意大利畫家 Michelangelo Merisi di Caravaggio 是十六世紀意大利聞名的畫家之一。他的畫滲入了戲劇 (dramatic) 的元素,主題多是展示人性的陰暗面,與當時一般展示美麗、光明一面的畫風背道而馳。導致 Caravaggio 深沉 (卻動人) 的畫風與他本人任性狂暴的性格不無關係。在Caravaggio 一生中,多次因毆打傷人罪被收監,更因殺人而需過流亡的生活。罪孽深重的他對自身行為的懊悔 (可是卻改不了) ,不多不少反影在他作畫的角度中,因此畫多是陰暗和著眼在行惡的那一方。

以下是他兩幅有名的作品。

"The Calling of Saint Matthew" (1599-1600)

這幅畫把耶穌召喚馬太那情境生動地展示之餘,那一道由右至左,順著手指指向馬太的光芒,也隱含著天父藉著耶穌呼召罪人 (或是迷失的人) 跟隨他的意思。

『馬太福音 9:9-13 : 耶穌從那裡往前走,看見一個人名叫馬太,坐在稅關上,就對他說:「你跟從我來。」他就起來跟從了耶穌。耶穌在屋裡坐席的時候,有好些稅吏和罪人來,與耶穌和他的門徒一同坐席。法利賽人看見,就對耶穌的門徒說:「你們的先生為甚麼和稅吏並罪人一同吃飯呢?」耶穌聽見,就說:「康健的人用不著醫生,有病的人才用得著。經上說:我喜愛憐恤,不喜愛祭祀。這句話的意思,你們去揣摩。我本來不是召義人,乃是召罪人。」 』

"David with the Head of Goliath" (1610)

『撒母耳記上 17: 50-51, 57 : 這樣,大衛用機弦甩石,勝了那非利士人,打死他;大衛手中卻沒有刀。大衛跑去,站在非利士人身旁,將他的刀從鞘中拔出來,殺死了他,割了他的頭。....大衛打死非利士人回來,押尼珥領他到掃羅面前,他手中拿著非利士人的頭。』

不說你可能不知,大衛手中的 Goliath 頭顱可是Caravaggio 的自畫像。一個十六世紀的畫家會把自己的面容畫在一個被斬的頭顱上 (而不是大衛),可以想像他如何看自己。

Simon Schama (旁述) 就這麼說:

".... In this painting of the victory of virtue over evil it's supposed to be David who is the centre of attention, but have you ever seen a less jubilant victory? On his sword is inscribed "Humilitus Occideit Superbium", that is, humility conquers pride. This is the battle that has been fought out inside Caravaggio's head between the two sides of the painter that are portrayed here.

For me the power of Caravaggio's art is the power of truth, not least about ourselves. If we are ever to hope for redemption we have to begin with the recognition that in all of us the Goliath competes with the David."

有機會再分享多些。

2008年11月8日星期六

我掙扎



很想記下昨晚看「前進進戲劇工作坊」《鯨魚背上的欲望》的感覺。

整晚都在掙扎,腦裡不停的轉呀轉,看完後像打了一場仗,很累很累。

《鯨魚背上的欲望》的原劇名為《在棉花田的孤寂 In the Solitude of Cotton Fields》,是法國劇作家戈爾德思 (Bernard-Marie Koltes) 的遺作。劇本充滿哲學意味,長長的獨白訴說著人的欲望、孤寂、關係、買賣、引誘、語言的暴力等等。每一句台詞,都能給予觀眾很大的想像空間。

「前進進戲劇工作坊」把這個原是二人的劇本化身成一個六人的演出。六位演員的造型與演繹 (他們的普通話很動聽),加上會說話的燈光與佈景 (套用網友之言),為富哲學意味的文本找到一個落腳點。

於是,正在努力的在文字想像空間馳聘的我,同時間被牽引進另一個語言以外的意象和思考空間。如是者,我整晚就是在劇作者的文字和導演展現的意象之間苦苦掙扎,矛盾得很也貪婪得很,我就成為語言和意象角力的對象,結果累壞了自己。

演後座談會上,我說導演的處理某程度上規限了我的思想空間,現在想來也不太確切。應該說是他現在的處理方法是起了指導性的作用。雖然演員和導演說在演出時是沒有特意建立任何角色,但造型設計上,這些「角色」無疑是給了人特定的身份或故事象徵,再加上他/她們的演繹,那故事就有點像夢魘般自然而生。比方說,現時的處理,讓我想到了買賣中的權力、身份、階級、性別等等,這些可能未必會在閱讀文字中聯想到的元素。

導演說這是他的取捨,有點好奇若是原汁原味的演繹又如何 (這也是掙扎的另一原因)。

撇開文本處理的方向 (我其實也不懂得太多),整個演出還是悅目的。明天下午是最後一場,把握最後機會。【演出詳情按這裡

建議有興趣看的朋友先閱讀以下導賞文章:
1. 【從孤寂裡尋找自身的欲望/文:曲飛
2. 【語言作為武器,買和賣的勾引/文:羅靜雯

【《鯨魚背上的欲望》前進進戲劇工作坊  7.11.2008 8pm 牛池灣文娛中心劇院】

2008年11月2日星期日

我的《破地獄與白菊花》

話說那天,靈堂裡坐滿了親友,黑壓壓的一堆人。

因為生於一個大家族,自小就習慣一大堆人。太爺有四個太太,四房人開支散葉,早十年八年過年團拜未齊人都有六圍檯。後來沒有安排團拜,親友間也少了見面,只是紅事白事才聚守一堂。

嫲嫲拜神,喪禮採用道教儀式。但那些儀式其實代表些甚麼,那時卻一概不曉,只知道有人喊你上香時就上香,燒衣時就燒衣。

然後到了一個儀式,由弟弟領著 (他是唯一男孫),帶著家人圍著一條橋圍圈遊走。

一開始就出事。

「嘩~呀~呀~嘩~呀~呀~.... 佢地話我劏開佢呀....佢會返嚟搵我架.... 嘩~呀~呀~嘩~呀~呀~.... 佢地話我劏開佢呀.... 唔關我事架....我都唔想架....嘩~呀~呀~嘩~呀~呀~.... 」

是母親大人。

還來不及反應,媽媽已經離隊走到親友中哭訴,還不斷大聲地重複著以上說話。

原來在儀式進行前,媽帶了位親戚瞻仰嫲嫲的遺容,說起她怎樣去世和因死因不明要剖腹驗屍的事情。親戚說:「哎呀,你奶奶生前好怕痛,講過唔想人劏佢喎,你咁做佢唔中意架....你因住佢返嚟搵你啊.... 」(!)

若果我在場,就會話:「咁點丫,唔劏都劏左囉,要搵嚟搵我啦,不過阿嫲明白事理,同埋好錫我地,唔會怪我地架。」

可惜我不在場。也沒有其他家人在場,而最重要的是只有母親大人在場。

所以就出事。

事後請教過社工和臨床心理學家,分析的結果是對嫲嫲的死,在媽媽的心理上已造成一定的壓力與恐懼感,親戚的說話 (還要在嫲嫲屍首前對她說),再進一步推高她已非常繃緊的情緒,在那些儀式進行時就爆發了出來。

而為何媽會那麼恐懼?因她與嫲嫲幾十年來的關係非常不好,曾聽過不少次她怎樣被嫲嫲欺侮的往事,她也不止一次對我說曾想過要殺死嫲嫲。試想,當你憎恨了幾十年的人突然死去了,那沒有化解的恨意未消除之餘,還要擔心對方的鬼魂回來報復,心理壓力之大,可想而之。

當然,這些全是後話,即場的反應,是大家也不知如何處理。

那時儀式不過剛剛開始,師傅們倒是見慣世面,囑我們繼續,也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親友們嘗試安撫已在「觀眾席」的媽媽,當然不得要領。

於是變成儀式有儀式進行,媽媽有媽媽在一旁吵鬧。更戲劇性的是,媽斷續的開始控訴那個對她說嫲嫲會回來找她的親戚,而對方又嘗試自辨,場面亂成一片。

百忙中看了爸一眼,他面色相當難看。

我正在想是否應該離隊去處理媽媽的情緒時,可能師傅們也見勢色不對,很快便完成了儀式。

說時遲那時快,弟弟一個箭步,走到媽媽面前,大聲喝道:「好喇,夠喇,媽,唔駛再講喇,係我地話要解剖,唔關你事,阿嫲要搵就搵我,唔會搵你.... 佢已經嚟探過我啦,冇事呀 (原來他真是有一晚半夢半醒見過阿嫲,不過冇講比我地聽) .... 邊個再講三講四,我請佢出去喇... 」(嘩,突然覺得弟弟好 man!)

就這樣,媽才靜了下來。可是,整個靈堂的氣氛也不一樣。跟著其他的儀式 (主要是燒衣),媽媽也沒有再參與。那位親戚也走了。爸則整晚非常沉默。

往後每次說起這件事,爸總是怪媽沉不住氣,媽又認為是那位親戚不好。我只知道,這喪事已成他們關係中永不磨滅的一根刺。

2008年10月28日星期二

《紀實與虛構》之「蝸牛」即係「的士」

話說我前幾日執相見到群仔同愛美麗影呢張舊相....

咁自不然去搵下本場刊睇睇啦。呢齣就係2002年「國際綜藝合家歡」,劇場組合 (現PIP劇場) 嘅《細路‧細路‧細路SHOW》。



唔止有群仔,仲有性感女編劇阿詩...



然後今晚睇戲,當阿詩講到阿嫲入元朗睇佢做戲,不斷叫蝸牛做的士時,我腦裡即刻叮一聲,哈,心諗,乜得咁啱呢,早兩日先睇過本場刊喎,仲唔係講緊呢齣....


即係呢,事實證明,阿詩真係喺元朗扮過昆蟲呀,係唔係一隻蝸牛,我就真係唔記得喇 (可惜愛美麗冇同佢影相丫),而佢阿嫲彭月英女士有冇去睇過呢,咁要等性感女編劇話你知喇....

咩話?你唔知我講緊咩?咁你就要去睇睇呢齣戲喇,睇完包保你明晒囉,得番幾場咋,快手喇 ~~

《破地獄與白菊花》(萬聖版)
29.10.2008-1.11.2008 8pm, 1.11.2008 2.30pm香港藝穗會小劇場 $180,  $150 (藝穗會會員, 全日制學生/長者/傷殘人士)
快達票訂票按這裡
相關劇評:【張秉權博士評《破地獄與白菊花》(清明版)

【《細路‧細路‧細路SHOW》劇場組合  4.8.2002 3pm 元朗劇院演藝廳/《破地獄與白菊花》詩人黑盒  28.10.2008 8pm 香港藝穗會小劇場】

2008年10月23日星期四

Those were the days ....

傍晚把一箱箱的貨物帶回家中....甚麼來的呀?

拆開來,很多塵,抹也抹了差不多一小時,亂成一堆....



排好了,佔了廳中很多地方啊。究竟是甚麼來的呢?怎麼有本藍色那麼大的?就先看看它吧....



呵呵,是特大場刊呢,有1996年「春天舞台」的《播音情人》,有洪潮豐呀 ~


有「無人地帶」在2001年在海防博物館內演出的《香港之役─活在背叛愛的時代》,在博物館看演出的機會真的罕有,還有戲是配合館內的歷史。


還有「新域劇團」在2002年為編劇舉辦的《新劇煉獄計劃》,有黃國鉅,莊梅岩,黃詠詩,難得編劇的玉照大大的放在場刊封面。


對,那一大堆都是場刊,是由1990年至2003年部份本地劇團的演出,當中有不少是我這些年儲下來的。數年前與朋友們把它們整理了,成立了一個劇場資料庫,場刊就放了在阿麥書房內,因著書房的擴充,未能再收留它們,現搬回家中,再謀出路。(在此謝謝書房老闆這些年來的協助。)
很想將這些資料與大家分享。

先來些頭盤給大家嘗嘗,當然是有關我喜愛的演員梁祖堯 (我答應了賴啤很久了,見引用網誌)。以下是祖早期的一些演出。

祖的第一齣戲是1996年《嘉士伯戲劇節》,「赤犢劇團」的《同性三分親》。


可恨我當年沒有看到,只看了《選擇性逃亡》,這場刊是《選擇性逃亡》的,所以裡邊沒有阿祖啊。


1997年,阿祖進了演藝學院,也有些校外演出。首先是「春天舞台」的《上海之夜》,擔正的是封面這三位,羅冠蘭,葉童,謝君豪。


看,多麼年輕的梁祖堯!



同一本場刊,發現原來還有好些大家熟識的名字啊,你認得嗎?


原來蝦頭是導演系的嗎?



同是1997年,「觀塘劇團」上演余翰廷編劇的《愛上愛上誰人的新娘》。中間那位就是《同性三分親》的導演鄭傳軍,他慧眼識英雄,當年已稱讚祖有演戲天份。










當然少不了他在演藝最難忘事件第一位,由學院製作,2000年的《屈獄情》。可惜演藝學院的場刊,只得演員表和一些演出資料。


同一齣戲裡,有趙堅堂 (即將演出「影話戲」的《獨坐婚姻介紹所》,詳情按這裡)和湯駿業。


場刊裡沒有相,就只好找在演藝學院網頁內的相片貼貼啦。右為趙堅堂。


(祖的場刊當然不止這些, 有時間再找。相關網誌:【Pumpkin jojo】)
往後陸續再貼些特別的場刊給大家看。

後記 @ 24.10.2008 :謝謝大家的回應, 得在此聲明, 以上有八至九成場刊是我的, 其他的是熱心人士 (包括JC, WY 及 PH) 捐出的。把這些場刊這麼有系統的安排, 實有賴我的朋友們協助, 在此鳴謝 LW, BS, JC, PH, CKT 及阿麥書房借出地方給我們整理資料和存放有關場刊。

我儲存這些資料, 以至成立一個資料庫, 就是覺得香港的劇場紀錄不足。在我的夢想中, 若然有個電影資料館一般的「劇場資料館」就最好, 讓普羅大眾接觸到劇場。這也是我們找阿麥書房放置場刊的原因之一。

現時我只整理了場刊, 心目中最好一齣戲能集合宣傳品, 場刊, 和劇評。這對做研究和教學方面都應該有用, 也能讓更多人回顧這些演出。

2008年10月11日星期六

Mirth Control by Katie Lau @ SCMP


(From South China Morning Post, 10 October 2008)
Mirth control When it comes to raising a laugh, female comedians are finally finding a voice, writes Katie Lau

Humour is largely a male domain on the Hong Kong stage, with names such as Jim Chim Shui-man and Dayo Wong Chi-wah leading the field. However, a few women are making a name for themselves by delivering comedy combining humour and storytelling with intimate takes on life.

Among the best known are Wong Wing-sze and Kearen Pang Sau-wai, who often draw on personal experiences to develop material for their shows. Wong, for instance, came up with the script for her wickedly comical look at death, My Grandmother's Funeral, after her grandparent died two years ago.

It prompted the actress-playwright to do some soul-searching. "I thought to myself, what is life?" Wong recalls. "More than 200 relatives showed up at my grandmother's funeral, but where were they when she was alive? What about me? What would it be like when I die?"

Although her family has run a funeral business for generations, Wong knows little about mourning rituals. Nevertheless, Funeral is an excellent vehicle for her brand of dark humour. The show, which premiered in January, has been so well received it is beginning a third run next week.

Wong says the humour stems from an instinct to laugh her way out of bleak situations. "I laugh because that's how I escape from unpleasant situations. In essence, comedy is tragedy going to the extreme.

"If you can see the humour in a serious situation, you can relieve some of the sorrow. What's important is not the subjects I bring up, but the meaning behind them ... My kind of comedy might be intense and discomfiting, but when the show is over you feel better ... To me, humour is a way of life. It makes your life much easier if you can laugh away your blues," she says.

It's too bad there aren't more gutsy performers like Wong, says clinical psychologist Annie Ho Nim-chee, who used to perform standup herself. Lamenting the dearth of women in comedy, she says: "Hong Kong women can be funny. They just need more courage to express themselves."

Those who have the nerve for it, usually the younger generation of actresses, are seen as trailblazers, says theatre critic Cheung Ping-kuen, who is also head of liberal arts studies at the Academy for Performing Arts.

"While men are often interested in big social issues, women tend to explore their inner emotions. This sensitivity can give women an advantage because they are perceived as more cool," Cheung says. "And women talking about subjects such as sex tend to be seen as groundbreaking and rebellious, whereas men doing the same are likely to be dismissed as tasteless and vulgar."

Wong, an actress with Theatre Ensemble before she took up scriptwriting, says writing for herself suited her. "Going it alone allows me to do whatever I want and I don't have to write five characters to express what I want to say," she says.

Her dark humour shines through in previous productions such as the award-winning Beyond Our Ken and Wetlands of a Woman, a dance-drama exploring themes such as female identity and sexuality, but Funeral is the first of her own works that she has acted in.

Lucia Leung Sin-kwan, a popular blogger on the local theatre scene, is impressed at how Wong challenges audiences by weaving philosophical discussions about love and family into imaginative scenarios infused with offbeat humour. "It isn't like anything I've seen before," she says.

Among her favourites is Wong's play The Happy Valley is Very Happy, about a group of homeless teenagers haunted by the spirit of a girl's dead mother. "It is oddly amusing but very inspirational," says Leung.

Like Wong, Pang embarked on a solo career because she wanted to develop material that was close to her heart. "I wasn't confident enough to write a play and ask others to act in it. I couldn't afford it anyway. So why not do everything myself?" says Pang.

A former member of the Chung Ying Theatre Company, Pang has won audiences over with her combination of expressive body language and sharply observed banter that explores themes ranging from nostalgia to relationships to the transience of life. Women relate particularly to her work, perhaps because the material rings true.

"I don't think much about what the audience wants, but what I want to say and how I say it. It's not necessarily autobiographical but it's deeply personal," says Pang, who was named best comedy actress at this year's Hong Kong Drama Awards.

The writer-actress teamed up with former radio host Juanita Cheng, aka Missy HyperBB, in Sleepless Potatoes, a comedy talk-show poking fun at what keeps Hong Kong women awake at night. Last month, Pang starred in the fifth run of 29+1, her breakthrough play about the dilemmas faced by a woman turning 30.

Her one-woman play captures the dreams and fears of women reaching that milestone with insight and sensitivity. She tells audiences: "Entering your 30s is like having an alarm clock that might go off any minute. The pressure is on. When you catch up with friends, they are not interested in your life but in your skin condition and what skincare products you use."

Despite her slew of comedic successes, Pang refuses to be pigeonholed. "I don't call myself a comedy actress. I just think that humour is essential in getting my message across. My comedy should not just make you laugh, but make you think as well," she says. "But standup is a huge challenge because the audience expects to laugh, not just to be told a story. I get very nervous but I'm game for anything."

At Pip Theatre, "Hatou" Yeung Sze-man isn't ready to go out on her own yet but says she's developing her comic potential under the tutelage of funnyman Chim, its artistic director. "I'm honing my craft here because I have the guidance and encouragement I need. Just playing roles handed to me felt limiting after a while and I wanted to explore what I can be. I hope to be an outstanding female comic but I need to work on my own style first and that may take a while."

Yeung is keen to take on the challenge of standup comedy, but only on her own terms. "To bring it to the local stage, you have to mix it with a bit of drama, role play and other elements. That's how we make it our own," she says.

Yeung also looks to everyday life for inspiration in developing her material. Themes in her new skits include how an obsession with pop idols led to a rethink of her relationship with her father, and finding self-worth in a culture fixated on physical perfection.
"I like to share topics that connect me with others and present them in a way that they can identify with, too."

My Grandmother's Funeral (Halloween version), Oct 14-18, 21-25, 8pm; Oct 25, 2.30pm; Fringe Club, 2 Lower Albert Rd, Central, $180. HKTicketing: 3128 8288. In Cantonese

Caption: Wong Wing-sze (right) and Kearen Pang (far right) are known for their unique brand of comedy. ; Wong Wing-sze (far right), in My Grandmother's Funeral. Yeung Sze-man's standup performance at Comic One Festival (right).

Photographer: Felix Wong, courtesy of Wong Wing-sze and Pip Cultural Industry

2008年10月7日星期二

朋友,我當你一世朋友



甚麼是朋友?最近時常想這個問題。

「朋友,我當你一秒朋友。朋友,我當你一世朋友... 」

我有很多朋友,一起生活長大的,讀小學中學大學時認識的,出來做事後認識的,在劇場裡認識的,朋友介紹認識的,在blog 裡認識的... 真的不少。

Facebook 有個戶口,那裡有七十多個朋友,由非常熟絡至點頭之交都有,但都是現實裡我認識的朋友 (只有一兩個blog 友還未見過吧)。見到有好些人有幾百個朋友,我時常問他們,你見過這些人嗎?朋友說:不認識呀,但認識多個朋友不好嗎?噢,對呀,現今科技發達,還有所謂 virtual friends,這些朋友不會和你行街睇戲吃飯,但卻可以滔滔不絕地和你傾心事,那算是朋友吧?回心一想,我也憑這片小小的園地認識了不少能交心的朋友呢。

對,交心。對我來說,朋友最緊要是可以交心,那管你是男是女,是哪個途徑認識的。

聽過不少好友反目成仇,不瞅不睬的故事。最近也想逃避一些人與事,也真的不為甚麼 (不是甚麼深仇大恨),只是因為各自開始走著不同的路,會面開始感到不安,因此漸漸越走越遠....

是無奈,是可惜,是心痛....

所以,當我看著《白雪先生灰先生》裡,Wyman 和祖鬥完戲 (氣),然後各自捧著那個 (仿如隔世) 的時菜肉片飯飯盒,默言無語坐在沙發兩端,耳伴響起《最佳損友》,心裡就突然被揪了一下,很酸,淚就在眼眶內打轉。

原來男生間的情誼,也可以和女生沒有多大分別。那種惺惺相惜、互相激勵、爭妍鬥麗、爭風呷醋、歡喜冤家、愛恨交纏的感情,非筆墨所能形容。

我時常覺得,做得朋友,當中一定有愛吧?

當 Y 穿 J 設計的corset 給傳媒拍照令他一炮而紅;或是 J 給患病的 Y 捐腎,表面雖是報復是鬥氣,心底卻是甜是貼心的感受更多吧?朋友,就是肯為你付出而不計較得失。

有愛,就容易生恨。人類的感情就是這麼複雜。於是,當朋友讓你感到失望受傷害時,那種感覺真的很痛,真的「嚴重似情侶講分手」....

記得有個朋友說:無論發生甚麼事,我就是得罪了你,也請你別氣我,你永遠也要當我是朋友。

「朋友,我當你一秒朋友。朋友,我當你一世朋友... 來年陌生的,是昨日最親的某某。總好於那日我沒有,沒有遇過某某.... 」

《白雪先生灰先生》說了很多東西。除了那種知心密友的情誼,還有娛樂圈的明爭暗鬥,一般人對同性戀的label,有人性的軟弱與自私。但因太多東西想說,又要舖排Y與J 的情誼,上半場我覺得有點鬆散。下半場進入戲肉,也因此較集中主線也較好看。唯一覺得 cat 會接受J 並做他經理人是有點突然和牽強,若然能在前段表現出 J是很有潛質 (娛樂圈要出位才可一炮而紅,但也要其人真有實力吧?),那會更有說服力。

Wyman 表現落力,演得很用心。一邊看一邊才記起他演出過不少電影 (也是主角的best friend),這戲多少有點夫子自道吧?他那不斷轉變的做型,在台上與祖互相輝影,沒有誰被誰比下去。Edmond和劉騰的演出鬼馬生動,貓仔在一眾「姊妹」當中,尚幸力保不失。整體是個很不錯的組合,讓我過了輕鬆愉快,笑中帶淚的一晚。

朋友們,繼續努力!

【《白雪先生灰先生》W創作社    27.9.2008 8pm 香港藝術中心壽臣劇院】

PS. 不得不貼貼這首歌,每次聽我都眼濕濕,而你們竟然還把它演了出來,感動到呢...



《最佳損友》
作曲:Eric Kwok    主唱:陳奕迅     填詞:黃偉文

朋友 我當你一秒朋友 朋友 我當你一世朋友
奇怪 過去再不堪回首 懷緬 時時其實還有
朋友 你試過將我營救 朋友 你試過把我批鬥
無法 再與你交心聯手 不竟難得有過最佳損友
從前共你 促膝把酒傾通宵都不夠 我有痛快過你有沒有
很多東西今生只可給你 保守至到永久 別人如何明白透
實實在在踏入過我宇宙 即使相處到 有個裂口
命運決定了 以後再沒法聚頭 但說過去 卻那樣厚
*問我有沒有 確實也沒有 一直躲避的藉口 非甚麼大仇
 為何舊知己 在最後 變不到老友
 不知你是我敵友 已沒法望透 被推著走 跟著生活流
 來年陌生的 是昨日 最親的某某*
生死之交當天不知罕有 到你變節了 至覺未夠
多想一天彼此都不追究 相邀再次喝酒 待葡萄成熟透
但是命運入面每個邂逅 一起走到了 某個路口
是敵與是友 各自也沒有自由 位置變了 各有隊友
REPEAT*
早知解散後 各自有 際遇作導遊
奇就奇在接受了 各自有路走
卻沒人像你讓我 眼淚背著流
嚴重似情侶 講分手
有沒有 確實也沒有 一直躲避的藉口 非甚麼大仇
為何舊知己 在最後 變不到老友
不知你又有沒有 掛念這舊友 或者自己 早就想動頭
來年陌生的 是昨日 最親的某某
總好於那日我沒有 沒有 遇過某某

2008年10月5日星期日

記,三齣戲



《死亡與少女》

《死亡與少女》是改編自奧地利劇作家,諾貝爾文學獎得主艾爾弗雷德‧耶利內克 (Elfriede Jelinek) 的公主系列 (Princess Plays)的兩個短篇《白雪公主》(Snow White) 與《睡美人》(Sleeping Beauty)。

之前沒有接觸過這個劇作家的戲,入場只憑戲展示的一切去了解劇作家想表達的訊息。戲是藉著兩個童話故事的公主角色,來顯示女性在父權主導下被壓抑的角色、童話世界的虛幻、存有的荒謬、死亡的真貌,以致永恆、真理、美、性與愛等命題的探問。劇作家以一段段冗長的,充滿哲理的獨 (對) 白,翻來覆去的辯證方式,來刺激觀眾思考女性的本質。劇本沒有故事性,卻有很大的想像空間。

看完戲後再看了創作人翻譯的中文文本,以及由Gitta Honegger英文翻譯的文本,發覺其可讀性很高,卻不是個容易演繹的文本。

現時所見,創作人非常忠於原著 (沒有刪改文本),只是在首尾作了詮釋。她們以奧地利近期發生的「禁室培慾」事件,對照劇作家文本內所提問的女性議題,也可以說是回應了劇作家一直在奧地利致力揭示社會潛藏的問題。儘管戲的首尾呼應,也帶出了創作人的視野,但綜觀整齣戲,我卻覺得創作人未能把文本的思想發揮得淋漓盡致。劇作家的文字非常有力,卻因為其長長的獨白和反覆辯證的表達方式,加上演員近乎原汁原味,平板的演繹方法,實在不容易令觀眾即場接收明白。除了首尾兩段有關新聞的戲,創作人也嘗試對文本在表演上作出演繹─如開首把巨型毛公仔變了真人演出,一邊播放獨白一邊緩緩的為公主裝扮起來,又或是旁邊加插了類似女性的性虐待錄像 (螢幕太小看得不太清晰) 等等。但我覺得這些演繹有點零散及觸不著癢處,有時反而令我分散了注意力,未能集中留意對白內的文字。

儘管有可以改善的地方,我覺得這是一個值得繼續探索的實驗,希望創作人繼續努力。

PS. 資深劇評人小西的評論:【《死亡與少女》的詰問與嬉戲

【《死亡與少女》前進進戲劇工作坊  6.9.2008 8pm 牛棚劇場】



《卡夫卡的七個箱子》

卡夫卡的戲過往只看過兩齣,包括《蛻變》和《審判》。這次愛麗斯劇場實驗室的《卡夫卡的七個箱子》,藉著卡夫卡的好友馬克斯‧布勞德 (Max Brod) 和崇拜他的年輕人古斯塔夫‧詹努克 (Gustav Janouch)這兩個人物的相遇,再以卡夫卡本人的作品,帶出他的生平,他和父親的關係,他所處的時代,以致他作品的獨特之處。

當然,在一個兩個多小時的製作裡,展示一共十三個卡夫卡的作品,實在未能有很深入的探討,但當中也演繹了不少卡夫卡作品的精彩片段,讓觀眾對這個聞名的作家有了初步的認識。我看後,就希望找他的文章來看看。現場所見,觀眾中也有不少年輕人,希望也能藉此劇能引起他們對這個劇作家的興趣。

劇團也為這個創作印刷了一本厚厚的導賞手冊,內裡有創作人的創作意念,有關卡夫卡的語言文學,他的作品和他人生的關係,以致演員們 (即集體編作人員) 為創作所寫的文章,從多方面讓觀眾了解這個作家。劇場從來不應止於演出的當下,它怎樣啟發觀眾,令觀眾思考和觀照自身才是最重要。

演出方面,我很喜歡演繹《蛻變》,和《頂層樓座》及《饑餓藝術家》那兩段。演繹戈勒各爾 (《蛻變》中的蛻變後的怪物)的梁智聰,及饑餓藝術家的黎浩賢演出不俗。導演對場地的運用,燈光,音響及錄像的設計,都很有心思,也富美感。唯錄像打在那個起伏不平的佈景上,有時看不清楚。

大米寫了一篇較深入的評論,對此劇有興趣可以看看:【《卡夫卡的七個箱子》觀後劄記

【《卡夫卡的七個箱子》愛麗斯劇場實驗室  20.9.2008 8pm 藝穗會劇場】



《再見理想》

入場看是為了Beyond,也為了編劇黃詠詩。坦白說,除了張繼聰和朱凌凌,那一眾的年輕歌手,我是聞所未聞的。

戲圍繞一隊中學時組band的六位成員的成長,和追尋理想的故事。文本方面,情節是有點預期得到,但戲以串連Beyond 的歌曲來說,是做到了歌曲傳情達意。

這絕對是一齣演員的戲,沒有了這班演員相信可觀性較低。張繼聰和朱凌凌唱得又演得我一早知道 (張哭著唱歌的場面令人動容),意外的是關智斌、陳美詩和方皓玟演來也中規中矩。

製作方面,可能因為導演不是劇場人,仍未能擺脫演唱會格局。台上現成有隊「朱凌凌」,怎也不讓他們真的在台上夾夾band,演奏一曲?令我覺得整個戲在說著做音樂,夾band 的理想,卻也變成空談多於一切。

有這麼多年輕歌手掛帥,我以為一定是全院滿座。出乎意料卻只有七成左右觀眾,據聞其他場次銷情也一般。再一次證明理大這個場地不利票房,劇團製作人在考慮演出場地時得留意。

【《再見理想》東亞娛樂/英皇舞台/維高文化/NOUS   21.9.2008 3pm 香港理工大學賽馬會綜藝館】

2008年10月4日星期六

二十年



冇諗過張飛會留得咁耐,keep 咗成廿年囉。
你話以前嘅演唱會飛幾靚呢。

2008年9月21日星期日

想不到我也跑了五次



《29+1》演出第五次,我就看了五次,對我來說,絕對是個紀錄。

噢,婆婆我雖然是乜都睇,但也不是每齣戲的重演我都會看,就是我喜歡的詹瑞文與林澤群或梁祖堯,他們主演的戲也不是所有重演我都會看啊。

或許真的與這個戲,與這個漂亮的女演員是有點緣份吧 (突然想起,另一個211可是我要好的朋友啊!)

讓我記下看這五次演出的點滴。

如果一

《29+1》首演於2005年5月4日藝穗會。其實早於2004年,Kearen 未到法國讀書之前,我已聽說她想在30歲時搞一個演出 (見網誌 Kearen 姐姐 )。見到她終於成事,當然第一時間捧場。還記得首演時我對她在戲內的形體表現著實有點驚喜 (可能她之前在中英劇團或其他演出較少這方面的嘗試),給我有點脫胎換骨之感。

記得演後座談會有位較年長 (應該比我還年長) ,操流利英語的女士說,覺得戲好看,但對她來說,戲內所說只是人生平常事,30 歲也不是甚麼大事云云。我便好奇地問她:你30 歲那年沒有感覺嗎?沒說出口的是,會否因為你已過了30太久了?那時我就想,當你跨過40/50時,可能早就習慣了這些所謂「關口」,更把那感覺淡化了。雖說那時婆婆已是29+n,但當中所說有關生命的脆弱/珍惜當下的命題,還是沒有年齡界限的,還是令人感動的。那時我就對Kearen 說,希望見到有 39+1,49+1,59+1,69+1....的出現,若能在不同時段作一個小結,對創作人或是觀眾都會是有意思的分享。

沒想到在等到 Kearen 的 《39+1》之前,短短的三年內就看著《29+1》又演了四次。每次給我不同的感覺。

然後二

一年後的二次方 (2006年5月) 是在香港藝術中心麥高利小劇場演出。其實藝穗會劇院的隔音設備不太好,若然在劇場外有音樂會,有時會聽到歌聲,又或是街外的汽車響按的聲音。首演時 Kearen 在地上發惡夢就聽到響按聲,挺殺風景的。

記得我在看二次方的宣傳單張時,姨甥女愛美麗剛巧見到。想不到因緣際會,她在學校裡曾上過Kearen的戲劇課,因而認得了宣傳單張上的「麒麟姐姐 」。

結果我帶了9+1 的小朋友和一位較少看舞台劇的朋友進場。我看的那天剛巧 Kearen的契媽在場,結尾那段她說得非常激動,聲音也哽咽了 (見網誌  29+1 與 9+1  )。演出方面是較上一次更流暢更好看。

忽然三

二次方在2006年5月才演過,三次方相隔三個月又上演。坦白說,這次我本來不打算看的了。但見到Kearen由麥高利小劇場搬到壽臣劇院,有點好奇那將會是一個怎樣的演出呢?那時挺為她擔心的,一來票房壓力大了許多,二來始終她是第一次在較大的場地做 solo。於是我就獨個兒買了票進場。

還記得看的是第一場,她說一亮燈就見到我。戲中段見到她在布幕後獨舞那段效果不佳,我完場後還等她給了她一點意見 (見網誌 2005年11月11日 )。當然,事實證明,無論大小場地,Kearen 她都應付自如。

竟然四

四次方在差不多兩年後 (2008年2月)才上演。認識 Kearen的都知道她這兩年沒停過,還創作了 另一個solo《再見不再見》。四次方仍在壽臣劇院上演。因著自身的一些問題和轉變,一看到宣傳我就很想看這演出。結果與一群年輕人一起進場。

我看完戲後在Kearen blog 內的留言:

「乜都睇 2008-03-02 23:42
.....雖然發生了很多事,人已是中年,仍然未能從容地看生命、死亡、別離。我想,我應為自己仍然有感覺會被觸動而感恩。
kearen,謝謝你這個演出,讓我再好好地想一想自身。坦白說,我已經很久沒有為自己哭過了,剛才一邊看,一邊回想起很多事,心情激盪,就哭了。
讓我們繼續努力,記下每一天。
謝謝。」

這次是我哭得最多的一次,我看得心裡翻滾,完場後還回家哭了一大場。那觸動不是來自年齡的問題,是來自一些遺忘了的,不想記起的人與事。然後我發現,原來過往三次我都只是在看一個演出,這次我卻是借Kearen的戲為自己做了一次回顧 (其實過往三次也可以做的,我想,是潛意識叫我不去面對吧了)。

由四次方開始,令我覺得《29+1》這戲要演下去。演出方面,四次方給我看到Kearen的導演技巧日趨成熟,錄像和音樂的配合令演出更上一層樓。

還有五

大半年後 (2008年9月) 的五次方,地點換了香港演藝學院戲劇院。

今天我看得很開心,戲仍觸動我,仍令我流淚;今天我仍有很多問題要處理,仍有一些心結未解,但我卻能以平常心去面對生命中的每個轉變。

正如 Kearen 在 (今次) 的場刊裡說:「可以歷久常新,除了是一個經典,還因為是一個提醒」。

來吧,讓我也繼續跑下去!

戲還有今天 (21/9) 兩場。未看過?那你要快點去買票喇 !

ps. 噢,忘了說,我看過四個張漢明,是:黃龍斌,林澤群,林澤群,翟凱泰,徐羨曾。
pps. kearen's blog : http://hk.myblog.yahoo.com/kearenpang/article?mid=10421

【《29+1五次方》彭秀慧作品  20.9.2008  3pm  香港演藝學院戲劇院】

2008年9月18日星期四

達Ming



一直想寫關於張達明,可惜遲遲未寫好 (有很多文章開了個頭,一直未埋尾)。最近看了他的《張達明萬人大篤笑系列大珠3角篇之人仔無敵》。

說實在我不滿足。

達Ming 一直把自己的個人表演定位於棟篤笑與劇場表演之間。過往多年他的表演我都有看,是欣賞他還保留了很多劇場的元素。這次在國際展貿中心匯星的演出,雖說有「樹寧‧現在式單位」為他製作,卻是把劇場元素褪去了不少,娛樂成份居多。

可是對看慣林海峰黃子華式棟篤笑的觀眾們,卻仍嫌有扮鬼扮馬有反串、有鄭中基半場高唱《爛泥》、有模擬李寧點聖火的演出笑位不夠。只怪達Ming一向以來賣的是諷刺時弊,會心微笑的幽默,未能滿足一些純粹找尋娛樂的觀眾。結果嘛,是有點兩面不討好。

【《張達明萬人大篤笑系列大珠3角篇之人仔無敵》框格音樂事務  12.9.2008 8pm 國際展貿中心匯星】



【相片由雅虎新聞下載】

很想給大家介紹張達明寫的劇本,可是得花點時間重溫才能寫。記起2003年曾為雜誌《牆/場外音》寫過一篇介紹,貼出來給大家看看。

《多元化的張達明》


【原文刊於《牆/場外音》卷二。4 (總第九期) 2003年8月15日出版,雜誌已停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