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9月21日星期日

想不到我也跑了五次



《29+1》演出第五次,我就看了五次,對我來說,絕對是個紀錄。

噢,婆婆我雖然是乜都睇,但也不是每齣戲的重演我都會看,就是我喜歡的詹瑞文與林澤群或梁祖堯,他們主演的戲也不是所有重演我都會看啊。

或許真的與這個戲,與這個漂亮的女演員是有點緣份吧 (突然想起,另一個211可是我要好的朋友啊!)

讓我記下看這五次演出的點滴。

如果一

《29+1》首演於2005年5月4日藝穗會。其實早於2004年,Kearen 未到法國讀書之前,我已聽說她想在30歲時搞一個演出 (見網誌 Kearen 姐姐 )。見到她終於成事,當然第一時間捧場。還記得首演時我對她在戲內的形體表現著實有點驚喜 (可能她之前在中英劇團或其他演出較少這方面的嘗試),給我有點脫胎換骨之感。

記得演後座談會有位較年長 (應該比我還年長) ,操流利英語的女士說,覺得戲好看,但對她來說,戲內所說只是人生平常事,30 歲也不是甚麼大事云云。我便好奇地問她:你30 歲那年沒有感覺嗎?沒說出口的是,會否因為你已過了30太久了?那時我就想,當你跨過40/50時,可能早就習慣了這些所謂「關口」,更把那感覺淡化了。雖說那時婆婆已是29+n,但當中所說有關生命的脆弱/珍惜當下的命題,還是沒有年齡界限的,還是令人感動的。那時我就對Kearen 說,希望見到有 39+1,49+1,59+1,69+1....的出現,若能在不同時段作一個小結,對創作人或是觀眾都會是有意思的分享。

沒想到在等到 Kearen 的 《39+1》之前,短短的三年內就看著《29+1》又演了四次。每次給我不同的感覺。

然後二

一年後的二次方 (2006年5月) 是在香港藝術中心麥高利小劇場演出。其實藝穗會劇院的隔音設備不太好,若然在劇場外有音樂會,有時會聽到歌聲,又或是街外的汽車響按的聲音。首演時 Kearen 在地上發惡夢就聽到響按聲,挺殺風景的。

記得我在看二次方的宣傳單張時,姨甥女愛美麗剛巧見到。想不到因緣際會,她在學校裡曾上過Kearen的戲劇課,因而認得了宣傳單張上的「麒麟姐姐 」。

結果我帶了9+1 的小朋友和一位較少看舞台劇的朋友進場。我看的那天剛巧 Kearen的契媽在場,結尾那段她說得非常激動,聲音也哽咽了 (見網誌  29+1 與 9+1  )。演出方面是較上一次更流暢更好看。

忽然三

二次方在2006年5月才演過,三次方相隔三個月又上演。坦白說,這次我本來不打算看的了。但見到Kearen由麥高利小劇場搬到壽臣劇院,有點好奇那將會是一個怎樣的演出呢?那時挺為她擔心的,一來票房壓力大了許多,二來始終她是第一次在較大的場地做 solo。於是我就獨個兒買了票進場。

還記得看的是第一場,她說一亮燈就見到我。戲中段見到她在布幕後獨舞那段效果不佳,我完場後還等她給了她一點意見 (見網誌 2005年11月11日 )。當然,事實證明,無論大小場地,Kearen 她都應付自如。

竟然四

四次方在差不多兩年後 (2008年2月)才上演。認識 Kearen的都知道她這兩年沒停過,還創作了 另一個solo《再見不再見》。四次方仍在壽臣劇院上演。因著自身的一些問題和轉變,一看到宣傳我就很想看這演出。結果與一群年輕人一起進場。

我看完戲後在Kearen blog 內的留言:

「乜都睇 2008-03-02 23:42
.....雖然發生了很多事,人已是中年,仍然未能從容地看生命、死亡、別離。我想,我應為自己仍然有感覺會被觸動而感恩。
kearen,謝謝你這個演出,讓我再好好地想一想自身。坦白說,我已經很久沒有為自己哭過了,剛才一邊看,一邊回想起很多事,心情激盪,就哭了。
讓我們繼續努力,記下每一天。
謝謝。」

這次是我哭得最多的一次,我看得心裡翻滾,完場後還回家哭了一大場。那觸動不是來自年齡的問題,是來自一些遺忘了的,不想記起的人與事。然後我發現,原來過往三次我都只是在看一個演出,這次我卻是借Kearen的戲為自己做了一次回顧 (其實過往三次也可以做的,我想,是潛意識叫我不去面對吧了)。

由四次方開始,令我覺得《29+1》這戲要演下去。演出方面,四次方給我看到Kearen的導演技巧日趨成熟,錄像和音樂的配合令演出更上一層樓。

還有五

大半年後 (2008年9月) 的五次方,地點換了香港演藝學院戲劇院。

今天我看得很開心,戲仍觸動我,仍令我流淚;今天我仍有很多問題要處理,仍有一些心結未解,但我卻能以平常心去面對生命中的每個轉變。

正如 Kearen 在 (今次) 的場刊裡說:「可以歷久常新,除了是一個經典,還因為是一個提醒」。

來吧,讓我也繼續跑下去!

戲還有今天 (21/9) 兩場。未看過?那你要快點去買票喇 !

ps. 噢,忘了說,我看過四個張漢明,是:黃龍斌,林澤群,林澤群,翟凱泰,徐羨曾。
pps. kearen's blog : http://hk.myblog.yahoo.com/kearenpang/article?mid=10421

【《29+1五次方》彭秀慧作品  20.9.2008  3pm  香港演藝學院戲劇院】

2008年9月18日星期四

達Ming



一直想寫關於張達明,可惜遲遲未寫好 (有很多文章開了個頭,一直未埋尾)。最近看了他的《張達明萬人大篤笑系列大珠3角篇之人仔無敵》。

說實在我不滿足。

達Ming 一直把自己的個人表演定位於棟篤笑與劇場表演之間。過往多年他的表演我都有看,是欣賞他還保留了很多劇場的元素。這次在國際展貿中心匯星的演出,雖說有「樹寧‧現在式單位」為他製作,卻是把劇場元素褪去了不少,娛樂成份居多。

可是對看慣林海峰黃子華式棟篤笑的觀眾們,卻仍嫌有扮鬼扮馬有反串、有鄭中基半場高唱《爛泥》、有模擬李寧點聖火的演出笑位不夠。只怪達Ming一向以來賣的是諷刺時弊,會心微笑的幽默,未能滿足一些純粹找尋娛樂的觀眾。結果嘛,是有點兩面不討好。

【《張達明萬人大篤笑系列大珠3角篇之人仔無敵》框格音樂事務  12.9.2008 8pm 國際展貿中心匯星】



【相片由雅虎新聞下載】

很想給大家介紹張達明寫的劇本,可是得花點時間重溫才能寫。記起2003年曾為雜誌《牆/場外音》寫過一篇介紹,貼出來給大家看看。

《多元化的張達明》


【原文刊於《牆/場外音》卷二。4 (總第九期) 2003年8月15日出版,雜誌已停刊】

2008年9月16日星期二

濕,好濕。




女人說:不會有第二次。

當你驚覺歲月不饒人,韶華逝去,開始無慾無求,覺得無論如何餘生也不會再遇上它,也不希望它再發生時,哈,它偏要發生。

當你以為自己非常幸福,理應心安理得感謝上蒼,無悔謝世之時,上天就要告訴你,喂喂,幸福不是必然的!

沒有嘗過那甜味,就不會覺得可惜。偏偏你就嘗過了,那種齒呷留香的感覺,歷久常新。

身不由己、心癢難騷、思潮起伏,欲拒還迎、銷魂蝕骨。

黃詠詩與陳敏兒的《女人濕地》,顧名思義,描述女人最私密的情慾,也道出了姊妹們身不由主地為愛犧牲的哀怨纏綿。生理構造使然,女人動情較男人難,這種「上又漏下又濕」的感覺,想不是動不動就可以「扯旗」的男性所能明白的吧?

戲運用空間、舞蹈、文字、燈光、投影、音樂、道具 (或是裝置?),呈現一幅又一幅美得動人的畫面,構成一段段充滿情感慾望的意象。

一字排開的衣服架子。裙子由最初有顏色逐漸變成全黑色 (哈,突然想到那句廣告對白:逐漸變黑又得),像隱喻女士的年華逝去...

一個一個的水桶。既是盛水的器皿又是牙齒的琺瑯質,當(感情的)創傷被刮到最深處,所有神經線都被刮走後,再來倒個模(大水桶) 蓋著傷處,扮成甚麼也沒有發生過,從此百毒不侵吧?那管你甜變酸啊...

電話鈴聲不絕於耳,心裡不住想:是否豁出去?欲拒還迎,既想要又不敢再試,因為明知那是沒有結果的...

夜裡,女人為年華老去而不安,小燈子照著那老去的面容身體,照不到的卻是那顆沒有著落的心...

女人把雙腳拼命擠進不合穿的鞋子,明知不合適還是要買,還不是因為那刻需要一雙鞋子吧了....

一直喜歡看舞劇,雖然有時未必能完全明白舞者想表達的意思,就是看到舞者優美的姿態,也是賞心悅目。今次陳以不同風格的音樂,配以不同的道具 (如水桶,燈),來營造氣氛和表達情感,有很多段 (包括上述的) 我也很喜歡,最深刻的是尾段《女人之死》:陳被包裹在長布條內舞動,繼而破繭而出,再配合錄像,令整個戲的意境提升。

黃詠詩的黑色幽默 (《陰蝨的水災》,《女人買鞋》和《阿婆濕地》就最抵死),與陳敏兒富美感又誘人的舞蹈 ,想不到擦出如斯漂亮的火花。在感震盪之餘,又不其然有點臉紅耳熱,感覺竟像與姊妹們分享秘密一般。

【《女人濕地》雙妹嘜舞蹈劇場/詩人黑盒  14.9.2008  3pm 香港藝術中心壽臣劇院】

後記

和網友私下再談了一些感覺,貼出來與大家分享一下:

1.  我覺得女人被殺和中間的情節其實不是創作人最想大家知道的,只不過有個故事為主幹,可以令觀眾更容易去感受她們所想表達的東西而已。

2.  那種因為愛/性而帶來的快感,就像女人喜歡吃甜品,一試後很想有機會再嘗,卻又因為怕肥怕蛀牙 (如外在因素、婚姻壓力、道德枷鎖、不想再受感情傷害),而不敢再試。但那種心癢難騷,心思思籮籮攣感覺,是很難抗拒的。

3.  好的性就是上漏 (感動到眼濕濕) 下滲 (濕晒)。那感覺不一定有一個人在你面前,但通常會依附 (connect to) 某一個人,或者某一段感情,某一段回憶,但無論如何,一切源於愛,從愛而來,女人無愛,就不會動情,不會「濕晒」,所以歸根究底,是在說女人對那銷魂蝕骨,刻骨銘心的愛的渴求。所以我上面說的遇上「它」,是那種感覺,而不是遇上「他」。

4.  《男人與女人之性愛》。創作人說那場舞「只是一場自慰,連衣服也不用除,腦裡打飛機,女人只能這樣找尋快感...同時生了罪惡感...」。其實那場我看舞蹈時也感覺到是自慰,但見到場刊分場寫《男人與女人之性愛》, 我便以為是女人回億從前的片段。正是背夫想著他人的回憶,從而得到快感,所以有罪惡感,是因為心猿意馬,思想上的邪惡而帶來。 就是女人的情慾是被種種限制所壓抑。

5.   《阿婆濕地》那段,像是把女人為尋快樂 (感) 而死去的故事,與這兩個老而不死的阿婆作個對比。女人為愛犧牲了,她若不豁出去,最後可能就是與兩個阿婆同樣的結局:老了,孤單一人,下面再不會濕,只能重覆著回味那些自以為很幸福的事情。

(updated 26/9) 其他觀眾分享:無聊舞娘開blog 場

2008年9月14日星期日

紐倫堡大審判 Judgement at Nuremberg (下)



一直有點怕看戰爭片,是因為怕看人類自傷殘殺的場面。無論目的多崇高,原因多偉大,方法多人道,也都還是人殺人,總是令人覺得不安。

《紐倫堡大審判》是劇場空間十周年的演出。這齣戲不是描述戰爭的情況,說的卻是有關戰爭的事:第二次世界大戰後德國敗戰,同盟國成立國際法庭,選址紐倫堡 (納粹黨的發源地),審判納粹戰犯。戲就展示在1947年進行的第三輪審判,對象為前德國法官,從而展開一場公義的辯論。

佈景設計余振球一向善於以佈景說故事。由進場坐下來那一刻,他的佈景就開始與觀眾對話。兩旁大幅的羅馬條約、觀眾席被設置成聽審的旁聽席、法官的椅子被高高吊起在佈景的最後方、法庭兩旁既像營房又像鐵籠內放滿雜亂的行李和私人物品,這一切一切已令人有很多聯想。

好的劇本能令人反思現況。戲能從多層面去啟發觀眾的思考:甚麼是公義?法律與人情之間怎樣平衡?是否打著愛國的旗號就甚麼事情也變得順理成章?為何人有種族派別優劣之分?誰去訂定這一切規則?法庭審判別人的權力來自何處?究竟誰有權力去審判別人?被判有罪的人又是否真的有罪?是否沒有被審判的就沒有責任?

正如導演張可堅說:「法庭戲劇的吸引,往往因為其中所產生的張力和雄辯滔滔的對話。最使觀眾投入的是控辯相方的觀點、論證,因為觀眾不期然便會參與思考。個人覺得到底控方的指證是否證據確鑿,被告方是否辯護得合理,並不重要,因為這對觀眾最終都沒有甚麼影響。但是,在審訊過程中,觀眾願意選擇甚麼角度,甚麼觀點,這點便十分有意思。劇場空間一直希望選擇的劇本能夠誘發觀眾思考,從而多些明白自己,確立個人對事物的觀點。個人覺得沒有甚麼比這點更重要的了。」此劇的電影版在1961年獲得奧斯卡最佳劇本獎,美藉編劇艾比.曼 (Abby Mann)在頒獎典禮上謝辭說:「一位稱職的編劇的責任不只在於娛樂觀眾,還要關注他身處的世界。或許,他甚至可能改變世界。」戲中段播放有關納粹迫害猶太人的片段,就令我感到非常心酸,也反思戰爭的問題。

個人覺得戲劇是應有多種功能,作為觀眾,看到能啟發思考的戲實在高興。現時會定期上演較大型翻譯劇的劇團,除了香港話劇團和中英劇團,以及香港演藝學院為訓練同學們的製作外,就是劇場空間。劇團一直堅持演出翻譯劇,也曾上演過不少外國出色的劇本,當中如《望框框的男人》(ART)、《十二怒漢》(Twelve Angry Men)、《看不到的故事》(Molly Sweeny)、《老竇》(DA)、《粉紅天使》(Oscar et la dame Rose) 等等都是外國聞名,而又很富深意的劇目。它們的演出往往能令我再思考相關的課題。今次劇團還把很多有關第二次世界大戰、納粹黨、紐倫堡審判的歷史背景和資料詳列於場刊內,實在非常充實。

看到張可堅寫那篇文章 (見引用網誌),實在有點無奈。現實中,過往也接觸過不少朋友/網友問我翻譯劇是否會很「老土」,語言會否很難明白。現今觀眾入劇場多是消費娛樂為目的,這類型翻譯正劇有時較難吸引他們的興趣。雖說我也同意有時這些戲劇的表現手法會有點老式 (這次的演出也不例外),但能動員這麼多有經驗的好演員一起演出,除了香港戲劇協會之外,我看就要數劇場空間。正如張說,其實無論翻譯或是本地創作,只要是能啟發思考的創作,都值得支持。

原劇為電影,有興趣可以找電影版看看:http://www.imdb.com/title/tt0055031/

【《紐倫堡大審判》劇場空間  11.9.2008 7.30pm 香港大會堂劇院】

【相片由劇場空間網頁下載】

2008年9月13日星期六

紐倫堡大審判 Judgement at Nuremberg (上)



(先貼一篇劇場空間藝術總監,這戲的導演寫的一篇文章,感想稍後補上)

轉載:給翻譯劇平反   寫在「劇場空間」十周年

文章日期:2008年9月13日

【明報專訊】回顧過去,香港戲劇一直深受西方戲劇的影響。曾經有一段時間香港劇壇的演出以翻譯劇佔大數,可說蔚然成風。參考陳善偉先生在《香港話劇論文集》發表的文章,在1980至1990年,香港話劇團有44齣,中英劇團有28齣,連同海豹劇團的38齣,共有110齣翻譯劇;再加上香港演藝學院(僅86至90年,已上演23齣翻譯劇)和麥秋先生的中天製作(僅87至90年,已上演6齣翻譯劇),數目達139齣之多。在這段時間翻譯或改編劇本較活躍的(以翻譯了5個或以上的劇本作準則)有黎翠珍教授、陳鈞潤先生、鍾景輝先生、楊世彭博士、簡婉明小姐、古天農先生和本人。個人觀察,愈來愈多以廣東話為譯入語,而且水準也愈來愈高。

再說90年代至今(以90年4月到08年3月止,即18年間計算),演出的數目愈來愈多,翻譯劇的演出卻相對地減少,因為香港人自己的創作多了,雖然這2、3年間或有些微改變的現象。香港話劇團(連重演共44次演出)和中英劇團(連重演共39次演出)已相對地少演了翻譯劇。海豹劇團90年代初停產,至近一兩年才再次投入(前後7齣)。中天製作(到了97年停產)也有5齣。香港演藝學院則仍有94齣(平均每年仍約5齣)。香港戲劇協會在92年開始每年都有製作上演,至今有16齣。劇場空間1998年才成立,至今(計算至《紐倫堡大審判》,Judgment at Nuremberg的演出)上演了23齣翻譯劇(連《十二怒漢》重演兩次和《老竇》重演3次都計算在內,便有28次演出)。其他接受香港藝術發展局資助的劇團演出翻譯劇的數字,則少如鳳毛麟角,因為多為自己創作。在這段時間,活躍翻譯劇本的人有黎翠珍教授、陳鈞潤先生、司徒偉健和本人。

在翻譯劇的歷史線上

大家都會認同劇場空間是專演翻譯劇的劇團,我們走這條路,一來是因為生存空間,二來是因為余振球和我所受的薰陶都來自西方戲劇,但最重要的是我們希望可以把外國的優秀戲劇介紹給香港觀眾。我們覺得香港戲劇界應該有優秀的翻譯劇,應該認識優秀的外國作品,這樣才可以擴闊我們的視野。對於我們來說,強的文本能夠提供一個好好的基礎,讓我們探索如何利用劇場內的空間表達我們的舞台美學觀,從而讓觀眾多些思考空間。我們的演出就是要激發觀眾思考,這就是我們的最終目的!

所以劇場空間在10周年這個里程碑上演艾比.曼(Abby Mann)的《紐倫堡大審判》。法庭戲劇最容易引起思考,更何況這齣戲是有關第二次世界大戰之後,同盟國審訊德國的納粹戰犯。對該段歷史有認識的朋友可能都會覺得,還有什麼理由需要審訊,不是一定有罪嗎?這就是此劇其中一個吸引人的地方。對於我們來說,回顧歷史,並不是要追究誰人應對所發生的事負責,而是要看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讓我們知道往後的路應該怎樣走,個人如是,團體如是,國家亦如是。劇場空間已有十年歷史,雖然並不算長,但這歷史正好讓我們看看往後應該怎樣走。

看清後路

《紐倫堡大審判》原是艾比.曼在1959年依據同盟國第二次世界大戰結束(1945年)在德國紐倫堡國際刑事法庭其中一次審訊16名納粹德國的司法要員這段史實,改編寫成的電視電影。後來更在1961年搬上大銀幕,轟動一時,演員陣容真的一時無兩,有史賓沙.德利西(Spencer Tracy),畢.蘭加士打(Burt Lancaster),瑪蓮.德烈治(Marlene Dietrich),李察.威麥(Richard Widmark),麥斯美倫.雪兒(Maxmillan Schell),連戲分少的也有茱迪.嘉蘭(Judy Garland)和孟甘穆利.奇里夫(Montgomery Clift)。當年在奧斯卡電影金像獎贏得多個獎項,包括最佳劇本。直到2001年,作者才將電影劇本稍為修訂,改成舞台劇,劇力依然。這原本就是一齣非常好看的戲,我們的演員陣容亦絕不遜色,期望我們這次演出不會愧對作者就好了!

雖然有些人對翻譯劇抱有偏見,但是劇場空間仍會堅持這路向。我們一般稱之為翻譯劇的,原來還不是創作劇嗎?難道我們就是這樣一刀切否定非香港人的創作?我暫不談戲劇,讓我先說說一般世界文學作品。好的作品定必超越時間和地域,往往也會被翻譯成另一語言。如1982年諾貝爾文學獎得主,馬奎斯(Gabriel G Marquez)的《百年孤寂》(Hundred Years of Solitude)便給翻譯成多國文字,包括中文和英文。假若沒有譯本,我根本沒有辦法閱讀這小說,除非去學該國文字。難道有人會反對看翻譯文學作品?我不相信。難道因為不明白拉丁美洲的社會,就說沒有共鳴所以不看?我不相信,起碼我看了,以前我對馬奎斯、對拉丁美洲毫無認識。

若果這個前設是可以接受的(應該是得到接受的),那麼翻譯劇便有存在價值,或者甚至說,是不能或缺的,好的劇作也是文學作品。所以出色的劇作,也應該超越時間和地域。有些人詬病翻譯劇艱深,有些人詬病翻譯劇不能引起共鳴。真的嗎?那麼經典劇作如懷爾德的《小城風光》(Our Town),如米勒的《推銷員之死》(Death of a Salesman)呢?還有很多很多其他的呢?我們不應該演嗎?他山之石不是可以攻玉嗎?

我相信當每個劇團,每個製作人選擇外國劇本的時候,不會不揀選傑出的劇作,沒理由那麼傻!所以只有製作得好不好的翻譯劇,只有翻譯得好不好的翻譯劇,不應該詬病被翻譯的劇本。這樣的話,究竟問題出在劇本,還是看的人?

來吧,別怕它

就以我們劇場空間今年初上演的《奇異訪客》(The Visitor)為例,原作是法國作家Eric-Emmanuel Schmit在1993年寫的。劇本以法文寫成,我不懂法文,根本沒有可能理解,更不用說將他翻譯搬上舞台。幸好有英文譯本,不然的話,我便錯過那麼出色的一個作品!此劇自從在法國上演後,由93年開始,先後在世界五大洲31個地方以不同語言(即翻譯劇)上演過,其中包括日本也上演了3次。單單在德國,由1996年至2005年已經在不同城市上演了30次,受歡迎程度可想而知。假若只是一般見識的說,翻譯劇艱深,沒共鳴,便因而卻步,為什麼人家就可以看得津津有味呢?難道我們比起其他國家的人有更多限制、有更多障礙、有更多不足?若然,我們得好好想一想!

請別誤會,我不是反對香港人自己創作,絕對不是。相反,我極期望我們香港能夠不斷創作出具本土特色的傑出作品,更希望香港的作品有朝一日成為外國的翻譯劇,這絕不是違心說話!我也不是在這裏發牢騷,我只希望大家不要人云亦云,不如自己親自看看才作出判斷,作出選擇。好的戲劇絕對值得一看再看,翻譯劇也一樣!

[文/張可堅 劇場空間藝術總監]

2008年9月8日星期一

昆蟲世界



《昆蟲世界》是個PG (家長指引) 的兒童劇。

說的是昆蟲世界裡的種種,卻也是你我社會的縮影:不斷「投資」的金龜 (beetle)、四出尋找安樂窩為生兒育女的蟋蟀夫婦、專門殺其他昆蟲為積穀防饑養女兒的毒蜂、游手好閒不勞而穫的寄生蟲,和好戰的螞蟻領袖。看著昆蟲世界裡的弱肉強食,你爭我鬥的場面,作為觀眾的大朋友,不難聯想到自身的生活,和身邊的人與事。稍嫌編劇只是著重把事實呈現,並沒為諸般狀況作出批判,或許因為這是個小朋友的戲吧。

作為兒童劇,現場所見氣氛熱鬧。夢幻式森林的佈景設計,七彩繽紛的服裝造型,互動的演出形式,小朋友們看得肉緊投入,大人看著小朋友的反應就更感開心。導演盧俊豪和一眾演員也令演出生動活潑,非常討人喜歡。但畢竟戲裡隱喻人類世界的營營役役,互相殘殺的現實,甚至有關社會制度的問題 (較之玩樂的演出形式),相信是編劇更希望傳遞給觀眾的訊息,不知有多少大人看過後會與小朋友分享?

其他人不知道,相信坐在我後面的幾位大小朋友們,就未能好好接收這戲─有一位母親為了坐錯位的問題,與幾位年輕人在中場休息時發生爭執,把氣氛搞得非常不愉快,到下半場進行中,還要調位。唉,我當時就想,既來看戲,為何不能放鬆一點?能抱著寬恕和包容的心,生活就會開心一點。

【《昆蟲世界》中英劇團 5.9.2008 7.30pm 香港文化中心劇場】

2008年9月7日星期日

頂頭鎚



奧運剛過去,當我仍在回味各項比賽和金牌誕生的情況,早幾天就看了香港話劇團一齣有關足球有關奧運會的音樂劇《頂頭鎚》。

編劇兼導演陳敢權以1936年香港八名足球員代表中國足球隊首次出征奧運會的史實作為參考藍本,說了一個非常喜歡踢足球的窮小子為追求理想奮鬥,最後參加奧運會的故事,戲描述了香港三十年代的風貌,小市民的生活,中國被日本侵略的狀況,年輕人為救國出力,和主角妹妹與日藉華橋之戀。

戲以音樂劇手法表現,編曲高世章和岑偉宗實在很用心。高的歌曲非常多元化,我雖不是專家,也聽得出有不同種類的歌曲:像粵語黑白時裝片時代的曲調,Jazz,清唱小調等等。岑的詞則既表現角色的性格,又有三十年代的情懷 (他用了不少廣東俗語,聽來非常親切),更能推進劇情。兩人的創作越來越合拍。舞蹈編排楊雲濤也令幾場足球比賽以風格化的舞步展示才,顯示了運動的美態。

整體演出很落力,演員表現也很平均,主角劉守正有幾首歌難度頗高,他的演繹就很出色。

雖然編劇深知在劇本中強塞太多的資料是一大忌,在場刊裡他也隱隱表示有割愛之意,但我仍稍嫌戲的支節太多,再配上多首抒發情感的歌曲,雖說曲詞俱佳,但劇情每每點到即止,就是整齣戲三個小時長,也未能令我有深刻的觸動。

雖說風格化的舞蹈編排富美感,但說足球比賽的戲劇卻沒有踢足球的場面,總是覺得有點美中不足。某些群戲的場面調度 (如利用轉台安排的場景) 也令我覺得畫面有點兒混亂。

儘管有可以改善的地方,這戲卻絕對是個水準之作, 值得一看!

【《頂頭鎚》香港話劇團   3.9.2008  7.45pm  葵青劇院演藝廳】

PS. 即係呢, 高世章和岑偉宗三次合作, 至今我還是最喜歡《四川好人》呢....
PPS. (updated 26/9) 張秉權博士評《頂頭鎚》:見無疆界劇評

2008年9月4日星期四

男磨坊 ART




先說說一些題外話。

一天,當我埋頭工作時,十二歲的姨甥女愛美麗來電:「姨媽,你會不會看《男磨坊》呀?」一頭霧水的我問:「甚麼《男磨坊》?」「你不知道嗎?是黃子華那齣啊...」「噢,是嗎?是棟篤笑吧?」「不知啊...」「好吧,那我過兩天買票吧。」

上網找到資料,才知原來黃子華做的不是甚麼棟篤笑,是去年才由香港話劇團演出過,法國劇作家雅絲曼娜‧雷莎 ( Yasmina Reza ) 的得獎名作 ART (見引用網誌)。一看演員陣容,乖乖不得了,另外兩位是我喜歡的鄧偉傑和陳淑儀。

到票房買票時,只是賣了數天票,通利琴行貼出來的告示是較低的票價只剩單人位,要買二人票就只得買 $400 的票。票房阿姐說:「嘩,已賣了數天,你還有票算幸運了!」$400 !兩張就是 $800!.... 我只有放棄帶小朋友,自己買了單人票。那時心裡便想:一般買票的觀眾是否知道這不是棟篤笑啊?

故事不詳細說了,有興趣的可看引用的網誌。

製作方面,雖說是英皇娛樂集團出品,當中不乏資深劇場人士,如燈光設計李樹生和舞台設計曾文通。導演仍是李國威。整體與香港話劇團時的創作方向大致相同。他們把戲本地化了,讓觀眾更容易投入劇情。

演員方面,黃子華演執著和自視過高的高林采,他演得比我預期的好,只是略嫌多了點偏激與輕挑感。陳淑儀演甚麼也沒有所謂的歐陽一飛。他的演出仍是充滿能量,看得出陳很受觀眾歡迎 (中場休息時就聽到有一男一女說他演得很好,然後研究他是誰)。可能因為舞台很大的關係,我卻覺得他的演出有點過了頭,少了角色那一點點的自悲感。鄧偉傑演那追求現代藝術的醫生 Philip Choy 非常出色,是三人中我最喜歡,他咬牙切齒恨恨地說怎樣不喜歡高林采那種紓尊降貴的態度時,帶出了兩人這些年來又愛又恨的友好關係。

是的,人與人之間的相處,就是這麼奇妙吧。但無論性格是否不同,要維繫友誼,最終還是要互相多行一步。

完場時黃子華問有多少人是第一次看舞台劇,即時有很多人拍掌,實是意料中事。黃在場刊內寫:「如果你是因為我第一次看舞台劇,請先接受我一個四百五十度反身引體向前屈膝合十由衷的鞠躬。」坦白說,我進場並非為了黃,看到宣傳只集中在黃身上也有點不是味兒 (上述那一男一女就說怎麼宣傳不見這個陳淑儀,他也演得很好云云)。但當我看著香港演藝學院歌劇院 (我坐山頂位) 全院滿座時,心裡不期然有點激動,真心想多謝黃子華,能讓多些人認識這個出色的戲。

戲會加開兩場,已經開始發售,想開開心心過一個晚上,是個好選擇。
票務:http://www.hkticketing.com/

【《男磨坊 ART》英皇娛樂集團   4.9.2008  8pm  香港演藝學院歌劇院】

無料カウンター 幅畫

2008年9月1日星期一

29+1 進化圖

看到Kearen 寫張漢明進化圖 (見引用網誌),心感幸運看過不同cast 的張漢明之餘,突然心血來潮,想把過往四次《29+1》 的場刊找出來看一遍,竟然又不費吹灰之力,給我在同一個袋內找到─大家有所不知,我不從不會丟掉場刊,家中的場刊單張多得很,要找某一齣戲有時是很費功夫的。

言歸正傳。本想找到場刊再寫一些甚麼的,但細看了幾本場刊一遍,覺得還是 Kearen自己說的話來得吸引,就把幾本場刊的東西抄一抄吧。



《29+1》 首演於 2005年5月4日8pm (至5月7日),在藝穗會O2劇院,演張漢明的是林澤群和黃龍斌,林若君男友由錢佑飾演。

Kearen在咭紙印製的場刊寫了以下說話 (是真的手寫):

30歲了,大了。
也沒甚麼大不了。
只是,感觸真的特別多。
生命,死亡,關係,信念,理想...
統統交纏在一起。
第一次徹頭徹尾的創作。
過程高低起伏。
生活與劇場的不斷交錯...
一直在走著,在找著。
希望慢慢領會,慢慢明白。
再多的文字也無法說明29+1對我的重要。
只有衷心謝謝你為我作了見證。


《29+1 2次方》在2006年5月18日至28日,在香港藝術中心麥高利小劇場上演,演張漢明的仍是林澤群和黃龍斌,林若君男友則除了錢佑還有黃振輝飾演。
這次開始場刊裡有了分場表,手寫字變了打字,精益求精。

Kearen在場刊裡創作人的話:

很多人走來問我這次重演跟上次有甚麼不同,我一直答不上來。
重演排練的第一天,我在日記上寫下了這樣的話:


踏著猶疑的步伐,終來到了灣仔這棟大廈。心裡嘀咕著...有點害怕,有點緊張...十一樓。電梯的門徐徐打開。我,即將再次獨自一人對著空盪蕩的排練室...去年在這個空間,要處理的事情實在太多了。一個人坐在那幅佔據了整個排練室的鏡子前,看著窗外繁忙的都市,由日光過渡到華燈初上...偶爾傳來隱約的車聲...要在枯乾的軀殼中榨壓出點點創作的汁液,要把疲累的細胞都逼迫躍動起來,間歇性的嚴重胃痛...流過了多少空洞和無助的眼淚...

重新排演這個戲,可說是對自己的一種殘酷。

這些日子,我翻開一件一件的舊物,重聽一首一首的舊歌,感覺雖然仍是那麼七零八落,但我珍惜在這劇場裡體驗與發現的一切─時間不會停下,過去即使無法重來,所有精彩的回憶,是任何人也拿不掉的。

謝謝上一次及這一次參與製作的每一個朋友,和我共同經歷了這可堪回味的一年。得到你們的寵愛和無條件的支持,我太過幸福了。還有,我最親愛的林若君和黃天樂,是你倆讓我看到最赤裸的自己,也是你們在我身上發生的微妙反應讓我知道你們確實存在過。

今天,我終於發現,這次重演所不同的正是我內心擁有的一份冷靜和從容。
時間,從來不會因為誰而停下來。
是時候放低,勇敢繼續走了。
走吧,走吧。



《29+1 3次方》在2006年8月18日至21日,在香港藝術中心壽臣劇院上演,演張漢明的仍是林澤群和黃龍斌,林若君男友則只有黃振輝飾演。

這次場刊裡沒有了分場表,但竟然連日期地點場次也無,哈。

Kearen在場刊裡創作人的話:

家中有個小盆栽,一直沒有打理。某天晚上,消極悵惘的一剎,竟給我看到這棵以為快要枯萎的植物開花。我心頭一顫,為著它掙扎出來的美而感動。

家裡有一條小狗。頑皮的時候,她把我的鞋子都咬破了。然後,當我工作至極累不堪,她輕輕的把頭伏在我的腿上,尾巴含蓄的在擺動著,那一刻,她是我的全世界。(a bit sad when reading this part)

生命的觸動原來可以如斯簡單。

關於三次方公演,本來只是一個忽然的奇想;奇想來自二次方之後,每一個訴說你們故事的電郵。我沒能逐一回覆,但我感覺到一股力量,忽然而來的一種使命,讓我想到,這個戲,可以給更多的人去看。

一定會有甚麼東西把生命延續,也總有些東西把生命滋養。無論是一棵花,一條狗,一個故事,總有他所帶來未可知的力量。儘管,對於世界,對於生命,我仍然有很多提問。至少,我仍有尋找答案的勇氣和魄力。

想通了。即使老土,活著多好。

繼續,仍是繼續.......走吧,走吧。
 

《29+1 4次方》在2008年2月29日至3月8日,在香港藝術中心壽臣劇院上演,演張漢明的變了林澤群和翟凱泰,林若君男友則是黃振輝飾演。

這次場刊印了音樂名單,紙質也更好,還多了個網址。一次比一次進步,一次比一次長大。

Kearen在場刊裡創作人的話:

兩個月前,姑媽去世,在喪禮上,對我來說,最感動一刻,是她的好友張姨的到來。

姑媽和張姨,二人交情超過六十年,從青春時一起去派對,到年老時一起搓麻雀,直至姑媽因病行動不便,張姨也因白內障而長留在家,一對好友見面漸少。

姑媽在醫院的時候,張姨竟然斗膽一個人「盲中中」的從紅磡坐巴士到觀塘,再轉小巴到醫院探病。基本上,她是靠「手」去摸,靠「口」去問而找到路的。

我一直以為,姑媽的離去,對她的打擊會是最大,也猜想她可能會哭。

靈堂內醫好了眼疾的張姨慢慢走到姑媽旁邊,淡然的說她的樣子看來不同了,但也總算安詳,然後笑了笑,回到自己的位子上;我自己躲在一角卻不停落淚。

那一刻我突然理解到,每個人的情感表達,並非其他人可以明瞭。
一個比我年長五十年的人,看生命,看死亡,看離開,也不一定等於我的看法。


一方面我仰慕她的坦然和從容,另一方面我卻知道這一刻自己對生命的觸動和敏感,正正是這刻最真實的自己,如果這是我的創作的根源,我要把握;如果這些感覺將成為我某個人生段落,我更要珍惜。

火爐旁,我問張姨,她今年幾歲,她一臉認真的說:「我嘛,四十幾"對"。嘻嘻...」

《29+1》跟很多作品都不同,她看似有特定的時間性,的確有一種可一不可再的感覺。然而,四次的公演,從籌備,排練到演出,台上台下的參與者亦一直在成長。演出的每一個微調,正見證著時間的流逝,也是當天這個作品誕生最好的原因。

生命死亡,歡樂悲傷,這些事情一直沒有離開我們。

只是,我們每一天都會比昨天明白更多。

從三十歲到八十歲,總有一天,可以笑看人生。



《29+1 5次方》【摘自Kearen's blog】

《29+1》首演於2005年,故事描寫女生踏入三十歲心態,尤其受女性觀眾所喜愛,亦勾起不少七字頭出生一代的集體回憶;其後三度重演共二十六場全部爆滿,叫好叫座。

今年九月,進軍演藝學院戲劇院,林若君+黃天樂,兩個女生,繼續回味,繼續展望。

現為方便大家,你可以安坐家中上網轉帳,或到你就近銀行作過數,無需親身到快達票即可購得門票!!同時亦免除 快達票 手續費用  詳情參考請附件
她,今年踏入三十。

為了三這個數字的入侵而開始擁有大部分同年女子的憂慮,然後,突然出現的一切意料不到卻又似乎理所當然的經歷,讓她陷進了人生前所未有的低潮。在友人介紹下,她搬進了一個陌生女子的家。從這一天,兩個女子在空氣中互相融合,觀照,影響……是誰闖進了誰的世界?

演出資料:
2008年9月11日到 20日 (9月16日星期二 休演)
香港演藝學院戲劇院
請參閱附件 訂票表格   或到下列網址下載表格
http://www.kearenpang.com/29plus1/29+1_5th_internal_booking_form.doc

節目網頁 http://www.kearenpang.com/ or http://hk.myblog.yahoo.com/kearenpang
查詢熱線:9032 5272 袁小姐 / 9446 7094   朱小姐
查詢電郵:ticketing@kearenpang.com

本節目不適合6歲以下之兒童觀看
本節目首演由香港藝術發展局資助


無料カウンター 次方